四分之一世纪进化论 Dec. 2013 | Page 9
入各凭磁卡。父母原不肯搬离这已经生活四分之一世纪的老家，姐姐到
处张罗物色，讨论纠结了许久才在邻近的新花园里找到一厝好康，两花
园毗邻相依，父母仍然可到老家附近的巴刹商店添购柴米油盐，找朋友
吃茶聊天。付了头期，就这样，一如野猫妈妈的心情，我们搬家，把宝
宝一个个衔到新家去，但不知有没有几个可爱的小孩会驻守原地为我们
的离去而深感失落，哪怕是短暂难过一两分钟也好，耍耍脾气，使劲甩
门闹一闹，热烈而隽永地把我们送走好吗？
新邻居把我们两家之间的隔篱封死，砌得几丈高，省去打照面寒
暄的尴尬。我记起小时候邻居家和我同岁数的小孩，我们叫他小彬彬
的，我们经常透着铁网篱笆嬉闹玩耍，偶尔还拿出羽毛球拍，以篱笆作
分界网，一来一往笑语欢声，畅汗淋漓，那时候屋子前院还没盖上遮
棚，羽毛球随我们挥拍的弧度高高跃起，自由落体般坠在对方拍上，球
与拍撞击时发出吹弹可破的脆响——估量这情形，母亲赶紧和另一侧的
新邻居商量，还是别把墙修葺得太高以致阻隔了来往，父母原都是爱说
话的人，以往在老家炒菜时可以隔着后巷和一样忙着做饭的邻居喊话，
隔壁马来邻居则时常来借梯子，偶尔讨些我家门前栽的小薄荷叶，每年
开斋节马来大婶一定捧几盒糕饼回敬，另一边的阿姨每逢雨天就高声唤
我们出去收衣服，始终和缓恬逸，父母自是舍不得，转而嚷着要把所有
家私都搬过去，十几二十年前样式的旧木床、木沙发，自豪地说哪里还
找得回这样好的木料，姐姐不置可否，气氛一下子不可开交了。
新房子有许多落地窗的设计，优雅大方，看了十分得意，但花园
邻里一目望去，大家都在落地窗前后紧张兮兮地镶上铁花，母亲点点头
说，要是强盗打破玻璃直接闯入把一家老小捆起来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