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异 Draft by Drama box December 2014 （中文） | Page 11

为有了这个场域，各种声音
与观点，得到展示的机会。
人们这时可能发现，原来多
元性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往
往视若无睹。
和谐作为一种表象，往往具
有温馨欢愉的气氛，也呈现
和谐融洽的样貌。外来者经
过大巴窑邻里中心所看到的
景观，正是如此。它在召唤
着人们的羡慕和向往，吸引
着人们的追崇和参与。这
时，和谐已经不是一种理想
的状态，而是一种统治的工
具。和谐被塑造出来，通过
精心刻意的方式，以某种意
识形态加以支撑。塑造的过
程中，某些元素被强调，另
一些元素被压抑。以和谐之
名，有一些东西被排除掉，
或者被牺牲，都是为了和谐
付出的代价。那正是和谐的
内在特质，残忍而真实。

郭宝崑的经典剧作《郑和的
后代》里讲了一个“人人之
国”的故事。郑和在远渡重
洋的旅程中，来到一个小
岛，是“世上的宝岛，是佛
祖滴了一滴眼泪变成的宝
岛”，住在这里的人“和睦
共处、甜苦相共”，
“人们奉
公守法，上下赤诚相待”。
人人之国，散发着乌托邦的
味道，也展现和谐的最高境
界。不过，人人之国还有一
个“美中不足”之处，因为
这个和谐的国度，
“也存在
蓄养太监的习惯”。郑和知
道了这件事，深为感慨：
“在最最幸福的生活里，也
不得不叫某些人付出阉割的
代价，尽管在这个小岛上他
们的手术做得那么亲和、那
么妥善。”

※柯思仁是南洋理工大学
中文系副教授。

11
和
谐
的
吊
诡

文
柯
思
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