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六》 〈不重要的配角們〉 | Page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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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物， 張 春 能 修 復 的 物 一路走過來的修復師職 那很危險，都是顛倒了， 件 有 自 己 的 性 格， 貼 近 業，是很大的挑戰。 應 該 要 從 小 東 西 下 手， 　　 工 作 室 裡 掛 著 一 排
排 的 夾 具， 張 春 能 告 訴
百 萬 庶 民， 這 溫 度 我 們
一 方 面 練 手 工， 一 方 面 我們那是岳父留給他的，
更 能 感 受， 淡 掃 日 常， 缺一不可的細膩：刨刀、 也 是 保 護 自 己， 年 輕 的 那是堅持手工的木造家
纏繞每個人左心房最深 線 鋸、 夾 具、 釘 子、 濕 學生不該一開始就讓自 具 修 復 必 備 的 器 具， 拒
處 的 記 憶 畫 面， 是 一 層 度計 己 受 傷。」 他 拿 起 旁 邊 絕 填 填 補 補， 細 木 作 的
又一層獨一無二的情感 老傳統必須從頭到尾做
厚 度。 張 春 能 說 ：「 我 到 最 好， 有 空 隙 就 是 必
不 是 修 博 物 館 級 的， 但 須使用夾具夾緊後再開
我喜歡把東西修到東西 始 工 作， 絕 對 不 能 投 機
可 以 用。 想 讓 他 恢 復 最 地 拿 隨 便 的 木 板 拼 貼。
初 的 樣 子。」 然 而， 新 夾具旁邊是一個個有著
科 技 的 到 來， 這 謹 守 繽紛色彩蓋子的塑膠空
「老」的職業是否受到 罐，「 那 些 是 我 最 寶 貝
許 多 挑 戰？「 我 接 觸 了 的 東 西。」 一 罐 罐 用 歲
一 些 國 家 單 位 的 修 復， 月 累 積 出 來 的 釘 子、 不
但我學的不是什麼理論 會有第二個的日據時期
那 套， 我 的 經 驗 就 只 是 門 把、 清 末 的 衣 櫃 把 手
經 驗。」 古 物 修 復 耗 時 等 等。 而 電 子 濕 度 計 稍
耗 力， 也 是 相 當 耗 財， 微突兀的矗立在木板堆
張春能卻不在意幾倍的 裡， 卻 是 張 春 能 格 外 重
價 差，「 我 沒 關 係 啦！ 要 的 工 作 夥 伴 ：「 木 頭
萬 跟 500
萬， 不
這 100
重 要。 這 是 使 命 啦！」 還 是 活 著， 下 雨 的 時 候
從認識木頭開始一點一 師 看 天 做 事， 相 較 辦 公
點 的 熟 悉， 說 自 己「 沒 室 職 業， 是 與 大 地 一 起
讀 過 書 」， 笑 著 ：「 我 呼吸的職業。
他 會 膨 脹。」 古 物 修 復
這 不 是 什 麼 理 論， 也 不
像現在這麼進步有儀器 古物修復師的溫度：「像
可 以 測 年 代， 所 以 有 時 是嫁女兒一樣」
候跟一些學者討論修復， 古 物 修 好 以 後， 張 春 能
都 講 不 贏 他 們， 這 是 比 會親自送到客戶的家裡，
較灰心的地方。」
「 就 像 嫁 女 兒 一 樣， 總
　　過去與現代的角力，
老的總是自然而然就被 不能就把她給丟給貨運。
淘 汰， 面 對 未 來 排 山 倒 去。」
保 護 好， 好 好 的 送 過
海 的 新 科 技 浪 潮， 對 張
這 是 物 件 的 修 護， 也 是
春 能 來 說 有 好 有 壞， 現 相較於現代工匠喜歡用 的 刨 刀， 像 是 看 著 自 己 感 情 的 修 護， 在 這 用 完
代的電動好工具可以讓 的 電 鋸， 張 春 能 喜 歡 慢 多年好友一樣的信任： 幾年的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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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少 力 氣， 但 突 然 發 展 即 丟 的 時 代 裡， 古 物 修
工出細火的細木作工具， 「現在很多人都不用這 復 師 儘 管 不 為 人 知， 但
用線鋸保護古物的結構， 個 啦， 我 到 現 在 都 還 是 嚴 謹 的 態 度、 專 一 的 堅
飛 快 幾 年 間， 無 論 如 何 他 語 帶 心 疼 地 說 ：「 現 用。 這 就 是 入 門， 每 天 持， 不 管 是 對 工 作 本 身
都得有精準數字支持的 在很多學校一開始教學， 都用到的。」 而 言， 還 是 文 化 痕 跡 而
觀念改變，對靠「感覺」 都喜歡買很大台的機器，
早已工作
言，早已讓人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