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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万爷在巴黎-1
许知远
2014 年 7 月 31 日
在索邦大学的“民主中国阵线”成立大会上，一位年轻的法
国政客满脸敬畏地坐在前排，他日后成了萨科齐总统。
倘若作为主席与副主席的严家其与吾尔开希是精神与道德上
的象征，他这位秘书长才是民主理念这一具体重任的实践者。
他们还不无痛苦地发现，自己都是所反对体制的产物，不管
是思维方式、言谈举止，都带有他们所痛恨的“党文化”的痕迹。
他们都曾是各自领域的精英人物，但在新的试验中，却发现
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知。
他们以反对专制、寻求民主的姿态出现，却甚至不知道怎样
开一场民主会议，如何表达自己、又尊重他人的意见。
倘若不能以“夺取权力”为目的，思想与行动都将丧失焦点。
与一个世纪前的列宁与孙中山不同，他们没有一个坚定的意
识形态可供追寻，也无心创造一个严密的组织，他们都曾饱受这
种“革命”的痛苦，想寻求另一种方式。他们一开始就宣称以民
主的方式组织起来。倘若民主政治是以选民为基础，流亡政治欠
缺这个基础。他们有同情者与支持者，却没有选民与监督者。他
们身在异乡，关心的却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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